2020春节,一场空前严峻的疫情席卷神州大地,在这个特殊的时期,做好自我防范,就是对社会最大贡献;待在家里,就是对国家最大的支持。远离了喧嚣的欢聚畅饮,屏蔽了热闹的走亲访友,读一读费老的经典著作《乡土中国》,在疫情肆掠的人心惶惶中,在时光转角处,聆听那一曲悠扬绵长的乡村牧歌,欣赏那一幅浸润心灵的田园画篇,寻一处岁月静好。
《乡土中国》带着我穿行在记忆里难忘的时刻,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
每年春节,漂泊的游子,把背影留给城市,将喧嚣甩在身后,他们心中自有无限牵挂,那是母亲温暖的唠叨,那是妻子嗔怪的轻唤,那是儿女撒娇的缠欢,回家过年,兑现期盼已久的团圆,是每一个中国人心里最深最真的期盼。
进入腊月就是年。家家户户的房前檐后挂满了腊肉香肠咸鸡熏鱼;人们在集市上悠闲地逛来逛去,大包小包地采购回家;到处都是熟人,三三两两,聚在墙根下谈论生活琐事,婚丧嫁娶;等到快吃饭时间,拎着几样荤素小菜,邀上三五亲朋好友,处处洋溢喜庆欢乐,年味正醇,年意正浓。正月里头都是年。然而,吃罢了团圆饭,就意味着离别已经摆在眼前,而后,又将是一年长长的期盼———对过年的期盼,对团圆的期盼。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一声声爆竹噼啪里,一阵阵春风吹拂下,一家家欢乐喜庆,一户户吉祥如意,璀璨烟火里,欢声笑语中,这个年才算圆满了。
从小到大,我已经习惯了这种浸润到血液里的过年模式,从来没有深究过缘何形成,为何如此,这本书为我层层揭示,慢慢掀开中国意识形态的神秘面纱。
中国社会基层是乡土性的,在中国传统文化中,以家为核心的社会形态建构,其中最重要的经济基础,就是农耕文明,小农经济。呈现出三方面重要特点:其一,“乡下人离不了泥土”。乡下人以种地为最普通的谋生方法,因而也最明白泥土的可贵。其二,不流动性。靠农业谋生的人是“粘在土地上的”,并不是说乡村人口是固定的,而是说在人与空间的关系上是不流动的,安土重迁,各自保持着孤立与隔膜。其三,熟人社会。乡土社会的这种人口流动性缓慢的特点使乡村生活很富于“地方性”特点,聚村而居,终老是乡。
所以,乡土社会是个熟人之间的社会,这才有了“从心所欲不逾矩”的自由。乡下人离不了泥土,才有了春节候鸟般大迁移,安土重迁,眷念故土,乡愁是漂泊在外的游子挥之不去的情结。因为依附土地,对家乡就有强烈的归属感,背井离乡让人伤感,流离失所让人无法谋生,所以在传统社会,中国人绝大部分一生不离开家乡,乃至子子孙孙也不离开,他们要固守这份田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辛勤耕作,世代传家。所谓生于斯,长于斯,死于斯。在农业聚落,即乡村形成之后,由于人口缺乏流动性,农村生活具有很强的地方性,熟悉的人,熟悉的土地,熟悉的生活方式,一切都是周而复始的。
正因如此,中国人特别重视这个团圆的节日,这个让他们心有归属感的节日,让他们能深深依附于这片土地的节日。
《乡土中国》带着我穿行在充满人情的社会,揭秘着熟人社会的负重前行。
在这种强烈的“熟悉性”下,乡土社会中人与人关系的交流并不是基于“对契约的重视,而是发生于对一种行为规范熟悉到不假思索时的可靠性”。乡土社会中,人们因彼此熟悉而相互信任,人与人的关系并不需要契约来保障。契约的强制只能用于陌生人的关系之中。于是乡土社会逐渐演化为一个礼俗社会,而异于西方的法理社会。
由亲属关系和地缘关系所决定的有差等的次序关系---差序格局可以很好诠释中国人际关系。中国人独特的“私”的个性,造就了中国独特的“差序格局”,好比 “一块石头丢在水面上所发生的一圈圈推出去的波纹”。每个人都是他社会影响所推出去的圈子的中心,被圈子的波纹所推及的就发生联系。每个人在某一时间某一地点所动用的圈子不一定相同。每个网络都是以“己”作为中心,每个网络的中心也各不相同,这就是一个差序格局,伦的格局。
在熟人中,话也少了,只需要眉目传情,指石为证,求直接的意会。文字是多余的,连语言都不是传情达意的体系。
都市生活中一天到晚接触着陌生面孔的人才需要在袋子里藏着本姓名录,通信录身份证在乡土社会是毫无意义的,一个村子有一打以上的王大哥,绝不会因此认错了人。
在田间地头,生于斯长于斯的人们,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房屋连着山墙,院子共用篱笆,谁家添丁进口,谁家娶亲嫁女,谁家中午吃什么,都是一清二楚,无需遮遮掩掩。从儿时的相伴到白发的相守,从早上的袅袅炊烟,到傍晚的结伴归来,四季风雨,一生光阴,都刻在了岁月年轮上,嵌进血脉亲情中。
如果一个人胡作非为,就会被众人鄙视,被大家排斥,即使不为自己,也会为子孙后代来着想,这也能解释,农村人情于天,打肿脸充胖子,不为自己,为了熟人社会的那张脸。同村人来借个三五十百,甚至上千上万,也不好意思白纸黑字,写下契约,只可口头约定,诚信在心。别人的看法很重要,即使不想来往,也不愿撕破脸? “某个人怎样”是取决于他自己的周围的“圈子”里人们的评价。于是一个人是否被承认,就取决于他是否妥善的处理了自己与周围人们的关系,社会资源的获得主要靠自己的圈子。如果不出份子钱不借钱不充脸面,相当于在自己的圈子中无立足之地了,传播开来,可能会名誉扫地,无法立足。
《乡土中国》带着我重温儿时家庭的温暖记忆,和谐温馨的氛围,井然有序的生活。
记忆里,父辈们没有花前月下,没有海誓山盟,只有男主外女主内的自定程序,母亲任劳任怨,从清晨的小米粥,到日落的灶火饭,有条不紊,安排着一大家子的生活,父亲辛劳奔波,从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到傍晚的最后一抹斜阳,披星戴月,为一大家人的温饱而奋斗。粗瓷大碗盛着满满的幸福,孩子们在屋檐下晾晒着笑脸。
快乐像山涧的小溪涓涓流淌,欢快向前,滋润每一段岁月;快乐像浮云一样在天空恣意流淌,扶摇直上,洒脱每一段流年。记忆里,父母从来没有过过什么纪念日,专门庆祝过自己的生日。
本书从理论高度为我们揭开现象背后的本质。中国的乡土社会,是个男女有别的社会。家是个连绵延续的事业社群,它的主轴是在父子之间、婆媳之间,是纵的。对于两性之间的感情,中国人就矜持和保留得多,纪律排斥了私情。
浮士德式的恋爱精神,在乡土社会中是不容存在的。男女关系必须有一种安排,使他们之间不发生激动性的感情,只在行为上按照一定的规则经营分工合作的经济和生育的事业,他们不向对方希望心理上的契洽。
夫妇大多是用不着多说话的,一早起各人忙着各人的事,没有工夫说闲话。出了门,各做各的。妇人家如果不下田,留在家里带孩子。工做完了,男人们也不常留在家里,男子汉如果守着老婆,没出息。有事在外,没事也在外。茶馆,烟铺,甚至街头巷口,是男子们找感情上安慰的消遣场所。原来我们泛滥的古装电视剧里的花前月下,卿卿我我都是后人的想象虚构。
一曲乡土音,遥望故园水,故园当安好,乡土在心中。从乡土中国田园牧歌式的生活走向现代城市化工业文明生存环境,这是中国社会转型的必然结果,但由此产生的系列社会问题,也正在渐次展现开来。如何在转型中重新建构社会道德秩序,以至于新的社会生活形态,是我们不能不面对的一个重要课题。合上书卷,时光转角处那一曲淳朴温婉的乡村牧歌,悠悠地倾诉着光阴的故事,萦绕心头,余韵绵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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